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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今栋是上一世纪六十年初在郑州艺术学校相识和共事的。他北京人儒生相,我们一见投缘,因而趣事多多。除却雕塑是他的专业外,他又酷爱速写,每每外出都会带回一大堆速写作品。
就在我们共事不久,有天晚上,今栋约我同去看巩义的石窟。次日正值周日,天未全明,我们即带上干粮摸黑出发。一路上他不停地画速写,但等看完石窟我们往回走时才发现彼此都未刻意带钱,细算后方知所剩正好够买回程的火车票,却没了归途中一小河的摆渡费(每人二分钱),便只得跟摆渡人说好话始允。其时渡船正在起锚,我便在前飞奔,今栋随后。当我刚跑上一头在岸一头在水的跳板上,因此时有今栋在后的压力而得以一跃而上了船,但等今栋欲跃时,脚下的木板便即下沉(船并开始离岸),今栋也就随之下水了。当我站在船头回望时,只见今栋正站在齐胸的水中,却不顾自身的安危而只管回转收罗四散水中的他的麻纸速写,并不停地念叨:“我的速写!我的速写!”此景此情只逗得我又惊又乐。就这样,我们上岸后先摊晒了一会儿他的速写,然后才随着他“咕吱”、“咕吱”的脚步声(湿鞋)走到了火车站,又在郑州不惜叫了三轮车(可回家取钱)回了家。
今栋热爱速写,他一生中所作速写无数,大多为麻纸类粗土纸,所用又多为棕色炭精棒。上术轶事也可证他之热爱速写之一斑了。
安息吧!今栋,我的挚友!!
丁中一
2013.03.30晚